不久前,996工作制引发社会广泛热议。没人希望自己的人生只有工作,但有一种工作比996更可怕,7x24小时全年无休,晚上无论几点随时待命,不能生病,不能出远门,没人能替班,睡得晚,起得早,最最不人道的是,没有工资,没有感谢,没有掌声,这份工作叫无偿劳动者:妈妈。
曾经,她们也是父母眼里的公主,养尊处优,不会做饭,怕黑,也会掉眼泪,直到有一天,她们为人母,所有生活的酸甜苦辣全部劈头盖脸砸来。
龙凤呈祥四胞胎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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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说法:女孩子不努力,是要结婚生孩子的。虽是戏谑之词,却也反映了部分社会现状。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不结婚,不生娃。根据国家统计局和民政部数据,2018年全国结婚率为7.2‰,为2013年以来的最低。人口出生率、自然增长率更是创下近几十年来新低。结婚生子意味着压力,意味着责任。一个女孩子,得多爱那个男生,才愿意英年早婚为他怀胎十月。
快手上有这样一个90后妈妈,安徽阜阳人,2014年成为四胞胎的妈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去年开始通过快手记录四个孩子的日常生活。网友称,这是一个前半生倾家荡产,后半生砸锅卖铁的家庭。
四胞胎除了“让人羡慕”这一点好处之外,全是无奈:买衣服四份,做饭四份,买玩具四份,甚至连两个手的拥抱,都要分成4份。90后的她感慨:养这么大,不容易啊。
独臂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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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家,这家不能黑“。键盘侠主动收起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恶意点评。
坚强,却让人心疼,几乎每一个关注独臂妈妈的用户都这样评价。她是一个身体有残缺的女性,只有一只胳膊,照顾好自己已属不易,但生活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不幸而对她有所例外。除了“残疾人”这个身份,她还是需要照顾两个孩子的妈妈,需要种地为生的农民。
这三个角色,无论从什么维度分析,都不是一个好的排列组合。
在她拍摄的作品里,不是在削土豆,丝瓜,藕,笋,就是在烙饼,切菜,杀鱼。所有这些家务活,无不需要用到手。上帝关闭了一扇门,于是她只好改用“窗”。独臂妈妈的解决方式是,无论洗衣做饭,还是打扫、农活,手脚并用:切菜时,用包着保鲜膜的脚按住菜,另一只手拿着刀切。需要削皮的蔬菜,她会把削皮工具夹在腿肚子处,顺利使用出另一只“手”的功效。独臂妈妈说,到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的方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人生虽不完美,但一只手的妈妈亦不曾让两个孩子食不果腹,忍饥挨饿。身体残缺的妈妈,在母爱这件事上,没有缺失分毫。
农村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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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个逻辑出发,可能“生在农村”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农村,一直以来被偏见包围:贫穷落后的代名词,民智未开的重灾区。农村妈妈似乎无法给孩子创造一个物质丰盈的未来,那农村妈妈能给孩子带来什么呢?
农村会姐,河南濮阳人,快手上名副其实的网红农村妈妈,目前她已累计拥有328.5万粉丝,发表作品2505个。一个拍视频不用滤镜完全素颜上镜,说话大嗓门,穿着打扮也不甚讲究的农村妈妈,何以征服如此众多挑剔的网友?
翻看完会姐的作品可能就能获取答案: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家里的三个孩子做饭,且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猪肉春卷、红烧排骨面、冬瓜丸子汤、槐花包子、蛋挞、肉夹馍……几乎没有会姐不会的菜单,而且,每天不重样。会姐所有视频都有一个相同的套路:分享做美食的过程,做好后,高声喊上身边的老大、老二、老三一起开吃。
老大老二12岁,老三5岁,老大、老三的妈妈,老二的姑妈。从她身上,我们看不到丝毫被生活折磨的惨状。每一次看到的,都是她眼睛笑成一条缝,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干劲十足地在灶台边翻炒腾挪。
农村妈妈不像城里的上班族妈妈那样脚踩高跟鞋身穿职业装驰骋职场,她们的主战场是厨房。她们的主要使命是保证孩子丰盛的一日三餐。她们,沉淀了孩子终其一生的味觉记忆,那个记忆属于家,属于妈妈的味道。而她们自己,用全职妈妈的忙碌换来了一个与社会脱节的“黄脸婆”形象。
全职妈妈的价值有多大?
全职妈妈的艰辛在于,以孩子为中心,活动半径是家,既要负责孩子吃喝拉撒,又要负责锅碗瓢盆其他家务打杂,而所有这些基本都以牺牲身材和事业发展为代价,很多时候还不被人理解。
经常听到有丈夫这样指责妻子:“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在外面奔波,你呢?整天在家还叫着累,不就是洗衣做饭喂孩子嘛,无忧无虑没压力,退休生活也没你这么惬意。”
全职妈妈最为委屈的地方在于,她们的 “工作”内容无法量化,无法通过劳动领取看得见的劳动报酬。相当多的人没有充分意识到全职妈妈的价值,甚至全职妈妈自己也对此浑然不知。
某财经媒体此前的一项调查表明,假设全球女性所承担的无偿工作,由一家公司来完成,那么其年营业额将高达10万亿美元,等同于全球最富有的苹果公司年营业额的43倍。
截止到2018年,假设全球37亿女性中有一半全职承担家务,10万亿美元营业额分在这18.5亿女性身上,每个人在家务上每年创造的价值是5405美元,折合人民币3153.15一个月。当然,这是全球平均数据,如果折算成当地国的物价和工资水平,中国妈妈每月所得还应高于这个数额。
她们本可以创造更多个人价值与财富,是因为心系家庭,才会沦为丈夫眼里没魅力、不挣钱、不体贴的“黄脸婆”。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但面对周围的轻视和不理解,妈妈们也会脆弱,也会崩溃,也会抑郁。
中国精神科研究协会曾做过这样一个调查,高达80%的妈妈都曾有产后抑郁的倾向,其中接近1/3的人被确诊为产后抑郁,而因产后抑郁自杀的人更不在少数。
就在4月24日,四川某地发生这样一个悲剧,一位27岁的妈妈带着3个儿子跳河溺亡。据她们亲属证实,女子跳河前曾留下遗书,称自己“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连最基本的带娃都带不好”,“娃娃是我带来的,现在我带走他们”。
遗憾的是,这种全职妈妈自杀的悲剧并非孤例。
2018年8月4日,在浙江嘉兴一小区26楼顶:一位年轻的二胎妈妈,用布条拴住自己的两个孩子,试图跳楼自杀。两个孩子一个4岁一个2岁。被救援人员救下后,问及跳楼的原因,这位妈妈说,因为和丈夫发生了感情纠纷,太绝望了才选择这条路。
2017年6月24日,上海闵行一位27岁的妈妈带着自己5个月大的女儿从5楼跳下。悲剧的导火索是:孩子从床边跌落大哭,丈夫斥责她“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2016年12月26日晚上,扬州一位疑似患有产后抑郁的妈妈,在生完二胎之后从小区14楼跳楼身亡。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除非都是孩子的妈妈。
据了解,快手上大约有1000万妈妈用户,这些妈妈们通过快手展示出作为妈妈的坚强、能干、积极、乐观,通过快手记录和分享孩子们的成长,找到更多“天涯沦落人”,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加油,分享心得,沟通有无,有的还通过快手小店赚取外快补贴家用。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都是孩子的妈妈。我们都欠这个群体一份“关心”。
如今,母亲节未到,希望我们别再等到母亲节在朋友圈和微博尽孝了,就现在,在劳动节里,关心一下离我们最近的劳动者吧。